转眼间,又到了二月的季节,墙角处的一株腊梅悄然开放。它们像是披上了一件金色的外衣,宛如一位位娇小而孤傲的小精灵,在寒冷中独自绽放,恣意地欣赏着自己的美丽。我不禁想起了王安石的诗句“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虽然这并非如雪般的白梅,但它的精神却完全符合这首诗的意境。
立春已近,太阳每天都高高地升起,然而却没有带来丝毫暖意;门前的积雪经过数十天阳光的照射,仍然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在小路上蹦蹦跳跳,每当发现冰封的洼地,我总是忍不住跑过去跺几脚,仿佛只要踏碎了冰雪,春天就会立刻来临。然而,冰雪依然坚硬如初,我的运动鞋却被磨损得皮开肉绽。
远望山峦,一道暗黄、一道墨绿、一道亮白交织在一起。暗黄的部分是泥土和石头,墨绿的是挺拔的松树,亮白的是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白雪。山尖上的松树亭亭玉立,头顶像戴了一顶女护士的燕尾帽;侧头望去,它们又像年迈的老爷爷,拖着长长的慈祥的白胡子;眯着眼睛看背影,它们又如同一个个英勇的哨兵,坚定地站立,挺拔的身姿让人肃然起敬。
山间有一座庙宇,隐藏在树林后若隐若现,偶尔传来几声鞭炮响,在山谷中回荡。山路旁,几个老奶奶手提红袋子,几根香从袋子里探出头来,我想她们是要去庙里拜佛吧?她们的心中,一定有许多虔诚的愿望,只能向菩萨倾诉的秘密。这座庙不大,那原本只有十几尺高的塔楼,在大山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渺小,就像几个顽皮的孩子不听爸爸妈妈的话,偷偷跑进山里爬上了山顶。
环顾四周,大部分树木已经落光了叶子,幸运的是还有一些樟树,婆娑的绿影让人心醉神迷。远处的棕树林已经七零八散,折断了许多枝条,我想一定是哪家的小捣蛋折下来做弓箭了吧,就像儿时的我和我的小伙伴们一样。
新年的钟声还未敲响,但是时常能听到邻居院子里有小孩子摔炮炸响的声音。墙角的腊梅依然开得孤傲自怜,紫藤也悄悄爬上了墙头,这是春天到来的信号吗?这个山间的冬天就要离去了吗?春天的到来也是我告别家乡,重新启程追逐青春和梦想的日子。待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冰雪盛开,腊梅著花,我还会再来亲近这片山村,这片故乡的冬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