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星期四。就在那天。女孩儿十分钟前灰蒙蒙的心情如轻烟,被微风吹散了,如薄雾,被初阳蒸融了。笔和画纸是微风,是初阳,是慰藉。
酉时。没有阳光。天空灰蒙蒙的,又阴又冷。月考的尾溜了,只剩黑色的浓烟。心情却不是如释重负,这块石头还没搬走,却又接二连三滚下一堆子。天擦黑儿了,冷冽的风来了,热气悄没声儿走了,街道是冬日般的寒。虽然刚考完试,我却知晓了:三科没一个能上一百。
凉风袭了,身上阵阵冷意。听着外面的风声,处于温室却仍打了个寒颤,路上似乎空无一人,偶尔一两声骑车驶过,却只划下浅浅一道儿,那样匆匆。家中,我心烦着,意乱着,无心写作业,沉郁在难过里。妈妈似乎知道我的烦恼,又好像浑然不觉,只淡淡几句。偶然一瞥,静静倚在角落里的画本柔柔一笑,几只铅笔耍酷使了个眼色,暗示着我。
它们是老主顾了。“书可一日不读,画不可一日不画”,我自诩。平日心情大好,挥笔一番;闲暇无聊时,挥笔一番。今日心情不好,竟忘了与它们诉情。轻轻取过,凝神观看。画本恬静地笑着,是要安慰我吧,是要治愈我吧;铅笔不屑一顾的模样儿里是鼓励的眼神,是想让我把烦恼从笔尖顺走吧。一直下弯的嘴角成了倒彩虹,雪白的纸上有了第一笔灰色的线条,虽突兀却又熠熠生辉。
戌时。万家灯火。一笔是开始。两笔。三笔。五笔。灯光亮起来熠熠起来,帘舞着,悦着,线条变幻莫测,神秘却美丽。难过和烦恼一开始还不肯罢休,频频干扰,是画笔和画纸一次次开动坦克轰炸它们,最后是快乐的时光充斥了所有。戌时的最后一刻钟,收尾。这次的“尾”不同于上次的“尾”,这次是快乐的,眉毛是弯的,嘴角也带了些甜味伤口还在,但它已经被贴上创口贴了。
遇到挫折,遇到难过,爱好永远是你身后保护你最好的止痛剂。绘画如此,其他皆是如此。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