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这不仅仅是一座房子的落成庆典,更是家族团聚、亲情凝聚的难得时刻。
走进热闹非凡的大屋子,人声鼎沸,彷佛整个世界都被塞进了这个空间里,不留一丝缝隙。
曾外祖母年事已高,具体年龄已不甚清晰,大约是逼近九旬的高龄。岁月的痕迹深深镌刻在她瘦弱的身躯上,使得她的形象更加接近于皮包骨头。多年未见,她依旧穿着那件洗得褪色的布衫,脚上踏着那双磨破的布鞋,手中紧紧拄着那根磨得光亮的拐杖。
紧邻着曾外祖母的姨姥姥,是一位生活在黑暗中的盲人。自我有记忆起,她便是这般,与光明无缘。此刻,她紧紧地拉着曾外祖母的手,那紧闭的双眼似乎在不停地眨动,仿佛在诉说着心中的不安与依赖。
随着佳肴一碗接一碗地端上桌,整个屋子都被诱人的香气弥漫。众人纷纷舞动筷子,迫不及待地品尝着美味。然而,在这热闹的场面中,曾外祖母却静静地坐着,筷子几乎未曾动过。她真的是老了,牙齿早已掉光,即便是对于他人而言软烂的食物,在她口中也变得难以下咽。她只能无奈地将食物放进嘴里砸吧几下,然后又吐出。
尽管自己无法享用美食,曾外祖母却满怀爱意地看着姨姥姥吃。她用筷子夹起各种菜肴,小心翼翼地放到姨姥姥碗中,眼中满是疼爱。“这个好吃。”她轻声说着,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将一碟黄花菜端到姨姥姥面前。青菜叶或许是曾外祖母唯一能够嚼动的食物。我心中暗喜,以为她会为自己夹一些来尝。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她首先询问的仍是姨姥姥:“青菜,蛮好吃的,要不要?”姨姥姥连连点头,满是期待。曾外祖母笑了,那笑容中满是温暖与爱意。她将所有的青菜叶都夹给了姨姥姥,然后静静地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当姨姥姥吃完后,曾外祖母才捞起汤中剩下的青菜梗放进自己嘴里试图咀嚼,但最终还是吐了出来。
夜幕降临,酒宴散尽。曾外祖母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牵着姨姥姥缓缓起身。她们相互依偎着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屋子。她们的背影在暮色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视野之外。那一刻我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以后的以后当我们再次提及这个故事或许会带着一丝伤感因为我们都知道曾外祖母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她所传递的这份深厚的亲情与爱却会永远留在我们心中温暖着我们的每一个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