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几天的报纸副刊上,我看到了两个让人深思的故事。第一个故事发生在美国,一位女士养了一只美丽的鹦鹉,但鹦鹉有一个奇特的习惯——它会发出浓重而刺耳的咳嗽声。女主人担心鹦鹉患上了呼吸道疾病,于是带它去看兽医。经过兽医的详细检查,发现鹦鹉并没有任何健康问题。原来,问题出在女主人身上,她是个烟瘾很大的人,经常咳嗽,而聪明的鹦鹉只是完美地模仿了她的咳嗽声。
第二个故事来自英国,一个年轻人向心理学家抱怨他的母亲总是令人讨厌和啰嗦。心理医生发现,这位母亲的确有些嗦,但她之所以变得如此,是因为她的儿子总是在她下命令时置若罔闻,需要反复提醒他才能行动。久而久之,母亲就变得越来越嗦。
这两个故事中的问题究竟出在谁身上呢?是应该纠正鹦鹉的行为,还是让女主人戒烟?是母亲应该停止重复提醒,还是年轻人应该更加重视母亲的话呢?法国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家拉伯雷曾经说过:“人们活着的时候,脖子上就像挂着一只蝎子:别人的过错和丑闻都清晰可见,因为我们经常看到,所以看得清楚;自己的错误和丑闻却隐藏在背后,所以我们从不看,也不去理会。”圣经中也有类似的话语:“为什么你看到哥哥眼中的刺,却没有想到自己眼中的梁?”这两个故事中的女主角和年轻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如果他们懂得反省自身,就不会轻易地“理直气壮”地指责别人。
内省就是对自己的思想和行为进行审视,并做出评价,从而改正自己的错误。孟子曾说:“仁者如射;射手是对的然后送;送而怀念;不自责者胜,谋他人也。”有道德修养的人,就如同射箭一样,不会因为一箭未中而责怪弓箭,而是从自身找原因。当代最有影响力的心理学家加德纳强调,内省智力是多元智力中非常重要的一种智力。具备强大内省智力的人能够了解自我,认识自己内心的情绪、意图、动机、自律、自知、自尊,了解自己的优缺点,并精心规划自己的人生。
然而,很多人缺乏自省的能力。这是为什么呢?首先,这是因为“道德无知”,对“是非善恶”的理解不清,无法判断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例如,有时候我们无意间说出了一些伤害他人的话,但我们并不知道为何这些话会让别人感到不悦或者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