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夜雨》的这句诗,像是一道深深的烙印,在南国秋天的季节里,深深地刻在了每一个离家的城市流浪者的心头。
南国的秋天总是这般不请自来,带着一种淡淡的愁绪,让人心生涟漪。而对于离家的城市流浪者来说,秋天更是孤独的代名词。每一座城,大抵都有一群流浪者,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故事。有的人在日夜拼搏,有的人在踯躅独行,有的人在肆意想,有的人在孤独成殇……而这一切,又因秋天的到来,显得愈发萧瑟。
素槿,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姑娘,一朝出走,流连异乡,再未回过家。她正值青春年华,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闯出一片天地,于是,她带着一把吉他,踏上了这段漫长的道路,这一走,就是好多年。
她一直将“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愿你我可以带着最微薄的行李和最丰盛的自己,在世间流浪”奉为圭臬,向往着“朝九晚五,浪迹天涯”的美好生活。初离家时,是个秋天,她兴奋得不行,想着终于自由,终于可以一心扑在民谣上,可以去玉林路的“小酒馆”里边弹吉他、边唱歌。
成都,一个繁华热闹的城市,灯红酒绿,不眠不休。在赵雷一曲《成都》唱红大江南北后,这个城市的街头便多了些有故事的人……
来到成都后的生活,平平淡淡。租住的几平方米的小房间,偶尔灯泡会不亮,楼上的吵架声会穿过木板透进来。对素槿来说,这些小事不算什么,要命的是,这里的冬天,刺骨的寒风总也吹不完,她的房间还没有供暖的电气。
第一年,就这样,在寒风中过去,而她的民谣,她的编曲,依然是她的,无人问津。好在,从前父母给的钱她都存了起来,还不至于被饿死。当然,她也不愿意再向父母要钱,毕竟,她是个大人了。
第二年,她不想呆在成都了,她去了苍山洱海拥抱的那个城市――大理。和来旅行的人一样,看到雪山,柳树,她也醉了,一待,就是两年。
再后来,她的民谣依旧没有什么起色,倒是多了几个萍水相逢却相见恨晚的朋友。常常一起分享音乐,喝着辛辣的酒,酒把故事说完了。
当然,素槿依然走在路上,辗转了好多个城市。这时的她,被生活折磨得遍体鳞伤,不断的碰壁,她的心,出现了一丝裂痕。
父母的电话,总是在逢年过节打来,言语间,满是担忧。而她,总是笑着说,我一切都好,不必担心。这一次,却在父母的一句“受委屈了,就回家”前卸下所有坚强,立马挂掉电话后,嚎啕大哭。
是啊,像白落梅《相逢如初见,回首是一生》中说得一样,“那些途径我倾城时光的人,皆是过客,在不经意间便走远了。千帆过境,亲人依旧相陪,他们总是站在村口,等候你的归来。”故乡才是心安之地,父母亲友才是一生所爱。
她想着,经年之后,也许她会回忆起这段一心爱民谣的特别日子,留下泪水。但现在,她要归去,做父母永远的少年。
怀抱吉他的姑娘,弹一曲民谣,将故事下酒,告别她的秋天,然后,伴着清风,伴着花香,大踏步地,面带微笑挥挥手,走向记忆中的归属地,走向她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