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张静也没有给我联系过,她知道我是看不起这种工作。我还是每天在电脑上发布我的求职信息,东奔西跑到应聘单位面试。一个月下来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要不工作条件差,工资低,我看不上。要不对方觉得我没有工作经验,文凭不够高。我有点失去信心了,加上身上的钱也快用完了。那些钱以及我这四年读大学的学费和开销都是我父母把我外婆去世后留下的房子卖了换来的。
父亲在小镇上邮政所上班,母亲在家务农,还有一个弟弟在读中学,全家主要的生活来源就是父亲那点工资,我现在好不容易毕业了,父母都盼望着我能挣点钱补贴家里,可我到现在连一个象样的工作都找不到,怎么能在这个我向往的城市立足呢,而且现在连养活自己都成了问题。想到这里。我的眼泪禁不住刷刷的流了下来。。。。。
那一晚,我第一次失眠了,想了很多很多,我操劳的父母,我聪明调皮的弟弟,我的无忧无虑的大学生活,最后我想到了张静,想到了那个光线暗淡,彩灯闪烁的大厅。
实在不行,我就先去哪里做做看,一边跳舞一边找工作,随便也挣点钱维持一下现在的生活,反正作为一种过渡的权宜之计吧。我想着想着,天快亮了,方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直到中午了,我才睡醒起来,煮了点面条吃,然后给张静打了电话,告诉她,我想去她那里上班。
张静听了后,有点惊讶,说:‘文丽呀,你终于想通了,其实也没什么,慢慢你也就习惯了,还是下午2点吧,在龙泉大厦门口,我等你,记住把自己打扮的漂亮性感点。”
还是哪个昏暗的大厅,张静看到我一身牛仔套装,穿着打扮跟平常没什么两样,数落道。
“你要穿着鲜艳性感一点,客人才多,生意才好。”
“我觉得这一身挺好的,这是我最喜欢穿的衣服.”我固执的说道。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让我先教教你怎么做这行吧。”张静摆出一副老资格的样子。
“你先站在或坐在舞池的边上,如果有男人请你跳舞,你就跟着他进去,有些男人很有素质,只是抱住你摇摆,有些男人不很规矩,动手动脚,你可以暗示他,如果不行你也可以拒绝他,不和他跳下去。”
“我们跳舞的收费是按曲子的数目来计算的,年轻漂亮的女孩通常是10元一曲,年纪大一点或是相貌一般的就只有5元一曲,象你这样有才有貌的大学生肯定是10元一曲那,包场是400元,上半场200,小半场200元。”
“什么是包场?”我有些迷惑。
“包场就是客人把你整个下午包下来,就陪他一个人喝酒聊天跳舞,我们都喜欢包场,因为那样收入稳定,又 不那么累,有些客人只喜欢你陪他聊天。”
“好哪,不多说了,我们上班去吧。”说完,张静拉着我的手朝舞池走去,我们在舞池边站下,我心里有点怯怯的,感到浑身不自在,就好象没有穿衣服似的暴露在阳光下,低垂着眉。张静则迎着男人们挑剔的目光,微笑着注视着来来往往的男人们。
不一会儿,张静被一个老头拉走了,我独自站在哪里,男人们的眼光火辣辣的扫了过来,有几个竟然走到我跟前,上下左右细细的打量我,象是在买一件商品似的精挑细选。我感到脸在发烧,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假装看着手机,以此来掩饰自己不安的情绪。
这时,有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牵着我的手进了舞池,他轻轻的抱住我的腰,我有一阵轻微的颤抖,把手搭在这个男人的肩头上,把头偏向一边,躲避着他的'目光, 男人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紧张情绪,用手在我的后背上轻轻拍打着,摩挲着。我们随着轻柔的乐曲声慢慢的摇摆起来。
“你是新来的?”
我点了点头,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瘦削的脸,和善的表情,面带微笑,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男人开始用手抚摸我的披肩长发。这时,我忽然想起了我的前男友郑涛,一个高大帅气的眼镜男孩,大二时,认识他,他比我高一个年级,夜晚我们常在学校的足球场上约会,手牵着手在跑道上漫步或嬉笑着相互追逐。闹够了,累了,郑涛便拉着我的手在绿茵茵的草地上坐下,楼住我肩膀,用手抚弄我的秀发。去年郑涛毕业了跟着同班上的另一个广东的女孩去了深圳。那段恋情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忧伤,但我至今仍不时的怀念起那段甜蜜的日子,怀念郑涛那温暖宽阔的胸膛和温柔抚摸我长发的感觉。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我也不知道跳了多少曲了,那个男子把我拉出了舞池,转身给了我一张红票子,我攥着这100元钱,这就是我第一次作舞女的收获,我无奈的笑了笑,走到大厅里一张桌子傍坐下。
一会儿,张静过来了,对我说:“到处找你,你在这里,怎么样?今天有生意吗?开张没有?“
我扬了扬手中的红票子。
“还不错嘛,有一个好的开始,你会做的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