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悟

淅淅沥沥的春雨下了两天，早饭后，雨滴渐渐收敛，阳光还是虚弱，没从云缝中挤出。我在学校门口徘徊，等待妈妈接我回家反省一周。零落的雨星洒在我身上，砸在我心里。

抬头遥望依旧阴沉的天空，心中的悔恨一如这阴沉的天气，仿佛轻轻一触就会滴下雨来。昨晚的一切又浮现眼前。

晚自习结束回到宿舍，刚躺在床上就触到了枕芯里裹着的一包烟，还有火机。瞬间，嗓子痒伴着心里的灼烧，浑身血液的蠕动搅得无法入睡，透过小视窗看着生活老师身影，暗暗自责：寒假在家，为啥要学吸烟？周日回家为啥买烟？为啥……

摸着沁我心脾的烟，所有的为啥已是遥远，静静的等待，漫长的等待，鼾声四起，梦呓彼伏。随着火机清脆的“咔――嚓”，我的烟点上了。忘乎所以，猛吸，爽呀！

生活老师站在我面前，我没有察觉，生活老师的灯照在我脸上，一切都已迟了……

……

面的，公交车，在学校门口马路上穿梭，没有一辆车上走下我的妈妈。我极力远眺，妈妈的影子出现了，骑着自行车的是妈妈，五十多里路，五元钱的车费，妈妈没舍得用，我的一包烟却是十五元。

裤子上沾满了泥巴的妈妈站在我面前，浑身颤抖着，泪溢满双眼。

“我儿不是坏孩子，走，我带你找班主任，找校长，让他们给你改过的机会，不能耽误一节课，你一定要争气！”妈妈的泪再次滑落。

此时此刻，妈妈鬓角的白发如同霜雪，脸上的皱纹像被刻刀深深地划过，蓬乱的头发，黑胖但略显佝偻的身躯，仿佛是一座庄严地铜像。

“妈――”我的泪滚落下来。我紧紧地抱住了妈妈，妈妈温暖而粗糙的手箍住了我的双肩。

那一刻，我们母子相拥，阳光终于挣破了云层，微笑地注视着我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