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小我就爱看书,这一习惯得到父母、叔叔阿姨的赞扬,经常有父母的朋友到家里做客,走不忘把我叫去,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地说:“呦,这孩子爱看书,好啊!下次叔叔阿姨送你!”或许我四五岁的时侯会报以他们纯真可爱的笑容,但现在,我除了露出惯性的八颗牙齿外,别的,我再也做不出了。
为什么?这是一个无趣并且让我生气的问题。猜猜看,7年前所谓的礼物是什么?
无疑,是《格林童话》,是《安徒生童话》,是《俄罗斯神话》,甚至是《白雪公主》的珍藏版。我爱不释手。不过5年前呢?《伊索寓言》。3年前呢?《小故事大道理》。1年前呢?《智慧背囊》。不,我不要这些说理道文的,没有一丝生气的东西!我希望看到真正绘声绘色讲故事的精彩,看到情节感人的悲伤。可是,此时我才发现,我已无法放开手,放开《伊索寓言》,放开《小事大道理》,放开《智慧背囊》。不知怎的,大人们早已把重重的枷锁套在我和智慧之间,我已无法放开手。大人们充满希望与托付的眼睛,让我无法放弃眼前仿佛早已做好的一切。
几天前,远方亲戚来成都旅游,到家里探望外公外婆时,像所有人一样,拿着厚重的,来自“文轩”的口袋:“侄女,来看看!叔叔带了四大名著和那个什么人来着?反正挺有名的,是个写诗的!看了增长些见识!”我望了望书柜顶端灰仆仆的彩色注音版《三国演义》和《徐志摩04年诗集》,此时根本笑不出来,我感觉被压抑已久的力量正在膨胀,我恶狠狠地丢下一句“非常感谢!”,便甩门而去。
我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爬上梯子,疯狂地将那些封存已久的一堆堆名著在地上。我承认我不够礼貌,我承认我做错了,但是我实在扛不起重重的期望。
此时,我只能放弃,只能选择放弃。我没有想过,父母回如何如何斥责我,邻居会如何如何地失望。我只想到,我放弃了。我把手放开了。第二天,我只身一人来到书城,走到心仪的小说类面前,一口气选了好几本书。韩寒的《一座城池》,安妮宝贝的《清醒纪》和《莲花》,还有落落的彩绘西藏《尘埃星球》。这一本本让我垂涎三尺的“名著”我终于拿到手中。我真真切切感受到,放弃又何尝不是一种美丽?何尝不是一种愉悦?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今天,我把手放开;明天,我把心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