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多了位新客――小鸟。它偷吃阳台上的东西时一不小心就被弟弟逮住了。他之前抓的两只鸟都被我放走了,他多次表示要和我单挑,我也对他残害小动物的暴行表示鄙视。
这只鸟,长的挺丑的。灰黑色的羽毛遍布全身,如同巫师的袍子,脏兮兮的。翅膀一抹殷红刺眼,不免让人的怜悯油然而生。它不禁让我想起多年前另一只鸟的翅膀,那只鸟不幸遭到弟弟的“迫害”,他把那只鸟从阳台上推了下去,那只鸟软绵绵的,一副快死的样子,毫无反抗之力,之后,它就像一块破抹布,轻飘飘地掉下来,烈日下,它的尸体很快腐烂。发臭,与湛蓝的天空格格不入,它就静静地躺着,等待着被遗忘的感觉。
我怕它会和那只鸟一样死的不明不白,就让爷爷给它的伤口上涂了一些药,希望它快点好,然后把它放走。这鸟就像能读懂我的心灵密码的神仙,天天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几天后,眼看就要好了,弟弟却用绳子把它拴住了,虽然讨厌他的举动,但我也不舍得它走,也没说什么,仍好吃好喝地待它。
后来,我发现它不吃不喝,也再没有鸣叫,我以为是食物的问题,换一些别的东西给它吃。它仍然不吃不喝,我渐渐发现,它的羽毛并不像以前那样油光发亮了,眼瞳里似乎也闪着失落的光,黯然失色。我天真地以为过几天会好起来吧,应该没什么的。
我去城里拜年回来,发现它死了,我并不觉得惶恐,因为多年前的那只鸟死期将至时一样,软绵绵的。我以为又是弟弟弄死的,去质问他,他很坦然地说;“今天早上,那鸟就一直撞笼子,后来撞着撞着就死掉了,过年死掉真够晦气的!不过那鸟的性子真烈!”
我没想到它竟是这样死的,望着空荡的鸟笼,上面还有它的鲜血,那血并不红得刺眼,好像还有鸟的泪水,可鸟是不会哭的。我顿时觉得蔚蓝的天空变得灰暗了,一切都朦朦胧胧的。
我早该明白,既然牢笼困不住那颗要飞翔的心,就该学会放手,让它追寻另一种美好,野生的动物总比家养的凶猛,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