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你雨中的花折伞有人给你打……”阎维文的这首老歌《母亲》,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中对母爱的记忆之门。时光如梭,它悄无声息地疾驰而过,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挡它的脚步,即使只是想让它稍微停歇一下。眨眼间,五月的第二个星期天又到来了,那是属于母亲的节日——母亲节。
在山东,我已经度过了两个母亲节,然而这两个母亲节,我都没有陪在母亲身边,只能抬头望向那轮明月,寄托我对她的思念之情。月光温柔地洒落在大地上,仿佛母亲的手轻轻抚摸着我,那些尘封在我脑海里的记忆碎片开始被这温暖的触摸拂去灰尘,像一面被擦拭过的镜子,在月光的照耀下重新焕发出光芒。
小时候,我和母亲一起去了内蒙古,我们挤在一个小屋子里。面对新环境,有很多琐事需要处理,年幼的我不懂事,只知道在母亲不在身边时嚎啕大哭,引得她放下手中的事情来哄我。那一年,母亲的头发早早就白了。
母亲节那天,按照老师的指示,我给母亲洗脚。无知的我摸着母亲脚底的老茧问:“您脚底怎么这么硬?”“磨的。”母亲淡淡而又深情地说。我似懂非懂地给母亲洗完了脚,心中充满了疑惑:“脚底怎么会硬呢?”
几年后,我开始懂事,开始帮母亲分担一些家中的琐碎事务。但那时的我十分调皮捣蛋,经常被叫家长。母亲常常在老师面前百般保证“不会有下次了”。回家后,她会责打我一顿,然后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滴滴答答地落在衣襟上,留下点点泪痕。在家人失望的目光下,我向母亲认错。那一年,母亲的眼泪如同泉涌。母亲节那天,我破天荒地去花店给母亲买了一束康乃馨,她高兴得喜形于色,眼角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最近两年,我回到了故乡山东,远离了留在内蒙继续为生计奔波的母亲。母亲对我充满了担忧,常在半夜惊醒,然后独自流泪,对我的思念之情如同洪水决堤般无法抑制。每天早上六点,电话铃声准时在我耳边响起,听着母亲疲惫的声音,我知道她又是一夜未眠。那一年,母亲心力交瘁。母亲节那天,我只能和母亲一同仰望天空,共赏一轮明月,聆听耳畔呼啸而过的风声,传来母亲在月下的低声呢喃,我的心神便乘着夜风在远方他乡与她相会……
唉,母亲辛苦操劳半辈子,却因为我在母亲节不能陪在她身边而感到担忧。这样的担忧,何时才能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