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对宇宙的观察细致入微,他们发现鸟有两只翅膀,而在四肢中只剩下两只脚,不再给予它们手的功能。同样地,牛有了两只锐角,但在嘴里却不再赋予它犀利的牙齿,只能咀嚼草料。这些现象让古人意识到,造物者对于每一种生物都赋予了不全备的功能和力量,以避免任何一种生物过于强大和集中。
在现代社会,如果我们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就会发现鸟虽然没有双手,但它的双脚可能是仅次于人类双手的最灵活的肢体;而牛虽然只能咀嚼草料,但草却是它无与伦比的力量源泉。我们能将这种不全备称为“缺陷”吗?事实证明,这些动物已经学会了如何化阻力为助力,如何善用自己的“缺陷”,将其转化为一种“利器”,一种美。
那么,缺陷何以能够成为美呢?首先,我们需要明确的是,我们所讨论的美并非是指那些表面华丽、千娇百媚的美,而是站在一个平实、诚恳的角度,用公平的眼光去欣赏一件事物的美。当我们放弃势利,摒弃有色的审美态度,回过头来再看那些原本让自己非常失望的丑陋、残破不堪的缺陷世界,就会发现——美是无所不在的。
让我们看看荒野中的野菊吧,虽然它小得不起眼,在花簇中排不上姿色榜单,但万朵千朵遍于地上,却也使它成为了大地的主角。再来看看即将西沉的落日吧,尽管带来的晚风是萧瑟的,但你一定会被那最后一丝映入眼帘的光芒的美丽所感动。若能彻悟这些自然的道理,我们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古人仍称王右军的随兴涂改、马一角的半幅空白也是一种“美”的表现,并不禁赞叹:“缺陷,你真美。”
人的奋斗环境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充满了逆境和缺陷,如同一个落后的出发点,一条遍布荆棘的道路,加上一个心力交瘁的跑者……人难道就不能像动物一样利用自己的缺陷来营造胜利吗?动物都能懂得利用自己的缺陷来锤炼自己的心志,人难道就不能利用不良的环境来锻炼自己吗?看看残障人士眼中透露出常人少有的真诚眼神,瞧瞧癌症末期的孩童脸上泛出最无谓的笑容,我的心情真是会被这些最无心却也最美的动作所感动,我的双手会不自禁地为这些“生于忧患”的勇者而喝彩。
我一直很喜欢琴涵的一句话:“如果只有天使能挣脱人生的羁绊,那就把自己的心幻化为天使吧!”我们身处于这个充满缺陷的世界里,除了要用一颗乐观的心面对缺陷外,我还想说:“如果只有上帝能弥补先天的缺陷,那就流下我们智慧的汗水,让我们的双手变成上帝神能的手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