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当我读到这句词时,我仿佛能看到一个清瘦孤寂的词人,在秋风中,在窗前,长吁短叹。他的眼中充满了深深的哀愁和无尽的思念,他便是纳兰容若,那个如明月清风般的纳兰容若。在他的文字世界里,我总能体会一种别样的氛围。他手中的笔,犹如魔法棒一般,能挑动斜阳的红,能掀起秋风的凉。
“独卧文园方病渴,强拈红豆酬卿。”在即将参加殿试的重要时刻,纳兰却病倒了。老天是公平的,他给了纳兰聪慧的头脑、无限的才气,那就必然会给他命运的羁绊。我们亦是如此。在人生道路上,迷失几次,跌倒几次,才能由踉踉跄跄变得稳稳当当。这就是生活的真谛,也是人生的挑战。
读着《饮水词》,我心中总是升起缕缕愁云。哪怕是词风过于凄苍使我黯然泪下,过于投入字里行间而无法自拔,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读下去。去品味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去品味世态炎凉,悲欢离合;去品味喜怒哀乐,酸甜苦辣……这些词句如同生活的镜子,反映出人生的种种情感与境遇。
清秋的夜晚,如钩的月亮,我手捧一卷《饮水词》,如品珍馐美馔,滋味悠长。“我是天上多情种,不是人间富贵花。”纳兰出生在富贵之家,但他并不满足于这种生活,他渴望布衣生活,泛舟五湖,一蓑烟雨任平生。我们无法选择出身,只能选择生活方式与理想。是做一棵草还是一束花?一滴水还是一粒尘?当经历了时间无情的磨洗,我们是否仍像纳兰那样保持当初最纯真的理想?那些被生活改变性情的人,又是否茕茕孑立呢?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纳兰是悲凉的,他就像是一滴水落到了冬天的荒野,没有温度,没有色彩。但他的词,却是用最真挚,最无暇的感情编制而成的,所以我才会对那卷《饮水词》爱不释手。那些词能直达我的心底,触碰到我心底最柔软的琴弦。
盛夏的清晨,初升的曦阳,我手捧一卷《饮水词》,如品膏粱玉食,滋味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