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的农历十二月初八,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腊八节,在我的家乡有着独特的庆祝方式——吃腊八粥。腊八粥是用八种当年收获的新鲜粮食煮成的甜味或咸味粥。而我们家乡的人们却更偏爱咸味的腊八粥。除了大米、小米、绿豆、豇豆、花生和大枣这些基本原料之外,我们还会加入萝卜、白菜、粉条、海带和豆腐等食材,使得这碗粥更加丰富且营养均衡。
在腊月初八的清晨,天刚蒙蒙亮,人们就迫不及待地起床熬制腊八粥。当粥熬好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并非自己享用,而是先将熬好的粥喂给枣树。我们将枣树树身上砍一些小口子,再虔诚地把粥抹在树痕上,这就算是枣树把饭吃掉了。这个习俗背后有一个古老的传说:据说我们这个地区的枣树原都不结果,人们都不愿意种植。枣神见人们都不尊敬她,便变成一个老太婆来到人间。她在离村不远的地方画一片果园,满园枣树,红枣满枝。人们摘下一尝,又酸又甜,好吃极了,就纷纷跑到管理枣树的“老太婆”那里讨教。老太婆告诉大家,只要每年腊月初八给枣树喂顿米饭,枣树就会结果。人们按照她说的方法去做,果然棵棵树上都结出红枣。
尽管这只是个传说,但其中蕴含着许多科学道理。在枣树上砍些口子,可以调节枣树的营养增长,阻止养分向地下输送,好集中力量供应地上部分,从而保证果实的营养需求。至于把粥抹在树痕上,其实不过是一种保护伤口愈合的土办法罢。
直到现在,家乡的有些地方还保留有腊月初八让枣树吃米饭的风俗。当地流传有这样一句民谣:“腊八枣树吃米饭,枣儿结得干连蛋。”“干连蛋”,是我们家乡的方言,意即枣树硕果累累,果稠个大。这个传统的习俗不仅富含文化内涵,也体现了人们对丰收的期盼和对大自然的敬畏之情。